个病人。

    十点一十，整个急诊大楼响起警戒。

    外面医生护士群涌而出。

    乔乐抓了个认识的护士询问：“怎么回事？”

    护士严肃且快速的回复：“101国道发生严重连环车祸，一辆大巴车跟货车相撞，三辆小车连环撞，事故最少20人重伤，我们医院的刚刚已经派了所有救护车过去，病人正在陆续送过来，人手不够。”

    整个急诊大厅急匆匆的。

    孟拂一句话没说，去急诊大厅帮忙，乔乐连忙戴好胸牌跟她一起去。

    他们查完房之后就来急诊大厅帮忙，医院里能上手术室的就那么几个医生。

    孟拂跟乔乐到大厅的时候，不少伤员已经陆续送来了，护士跟医生脚不沾地，有病人被推到大厅中放在这里，因为没有家属，护士拿出他的身份证帮他登记。

    有人等不及被推到了观察室等手术病台。

    院长跟主任都赶过来了，“不能再往我们医院送了，病床跟病房已经不够了……”

    外面又有一个救护车停下，孟拂跟乔乐出去。

    这次推出来的是个孕妇，她头上身上都是血，手上还抱着个完好无损的盒子，插着氧气管。

    孟拂一句也没说，推着病床进去，乔乐一愣，连忙跟孟拂接手推着她进去。

    孕妇扯下氧气管，只盯着孟拂：“求您，保小。”

    “她需要马上手术，联系妇产科，”孟拂看着孕妇即便神志不清也要抱在怀里的盒子，沉默一秒，轻声道：“放心，你不会有事的。”

    乔乐听孕妇的心跳，找不到孕妇家属，只着急的跟孟拂把孕妇推到走廊，拿着电话跟手术室还有产科那边交流。

    孕妇已经神志不清了。

    孟拂拿着病例卡，找出孕妇的身份证填信息。

    乔乐毕竟比孟拂专业，测了孕妇现在的基本情况。

    孟拂一点点记录，孕妇生命体征弱。

    产科的人赶来的时候，孟拂把单子填完，孟拂戴着口罩，医生也看不清人，以为孟拂是急诊科的医生，“马上推去手术室，孕妇失血过多，胎儿不足月，需要剖腹产。”

    中年女医生看向产妇，认真道：“您现在情况十分严肃，需要家属签手术同意书，您家属呢？”

    说完这一句，看到产妇手上的盒子。

    她一愣。

    产妇用力抬起手，紧紧攥着中年女医生的手：“手术同意书我自己签，医生，求求您一定要保小。”

    她说着，挣扎着要起来。

    乔乐没见过这样的场面，愣了。

    中年女医生也一顿，她伸手，握住产妇的手，“您放心，我会努力保你们大小平安的，相信现代科学，相信医生。”

    她重新把女人的氧气罩给戴上，“马上推去B超跟CT室。”

    然后偏头看向孟拂，“病人血抽了没？”

    “已经拿去化验了。”孟拂推着病床往CT室的方向。

    产妇情况危急，没有拿号排队，中年女医生亲自带她去CT室，CT室前不少病患家属，看到浑身是血的产妇，都退到了一边。

    产妇进了手术室。

    乔乐看着紧闭的冰冷大门，看向孟拂，喃喃自语：“她不会有事的，对吧？”

    孟拂没说话。

    只伸手，给一个字一个字打了苏承的手机号码，又关掉。

    乔乐依旧看着手术室的大门，“那是骨灰坛吗？”

    两人站在手术室大门口。

    一个小时后，医生出来。

    手术室另一个出口的江歆然跟宋伽等人也出来。

    看到乔乐，还有周围忙碌着的人，高勉一愣，“怎么了。”

    两人都没说。

    看到孟拂跟乔乐还站在门外，妇产科的女医生顿了下，然后走过来，跟孟拂说了一声：“大人没了，小孩早产，是个男孩，要送去保温箱。”

    孟拂颔首，“我已经联系孩子的爷爷奶奶了。”

    “她……”中年女医生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孟拂看向手术室，十分冷静的开口：“孩子爸爸是人民警察，因公殉职，她今天是带骨灰盒回老家了，孩子的爷爷奶奶还不知道这件事。”

    江歆然捂了下唇，眼里有泪光闪烁，然后看向后面的摄影师：“我能见见这个孩子吗，我想给他捐款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是。”高勉开口。

    孟拂直接转身，去楼下接新的病人了。

    摄影师拍着孟拂冷硬的背影。

    **

    急诊室今天一天到晚都在忙。

    今天，也是第一次拍摄的最后一天，拍摄的工作人员跟着孟拂还有乔乐，一趟一趟的接车祸病人，终于领略了什么叫人间百态。

    急诊室的医生马不停蹄的，连不说吃饭，有些一天到晚下来一口水也没喝。

    导播室，本来笑着的导演也没说话了。

    最后一天拍